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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马歇尔:诺贝尔奖来得正是时候(图)

中国市场调查网  时间:2010年8月17日   来源:医药经济报

  生意社8月17日讯 “很少能有一个人的发现可以在10年时间里改变数以万计的人的生活,巴里•马歇尔对于消化性溃疡的原因与治疗的革命性研究,便属于这样的一种贡献,他驱散了包围在这种使人痛苦的慢性疾病周遭的黑暗,并点亮了治愈之路的光明。凭藉杰出的观察力、非凡的勇气与无限的信念,马歇尔医师改变了世界对于消化性溃疡的观点。”这是出生在澳大利亚的巴里•马歇尔于1995年在得到美国医学界最让人梦寐以求的荣耀——The Albert Lasker Clinical Medical Research Award时,所获得的评语。

   

  巴里•马歇尔

  2005年秋天,巴里•马歇尔终于收到来自诺贝尔委员会的获奖通知,诺贝尔委员会将此荣誉颁发给他及其搭档华伦,肯定他们发现幽门螺杆菌以及幽门螺杆菌在胃炎及消化性溃疡中扮演的角色。

  2010年盛夏,巴里•马歇尔在上海世博会期间出席了澳大利亚国家馆举办的“澳中生物技术高层交流活动”,讲述了诺贝尔奖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并接受了中国媒体的采访。他幽默诙谐的谈吐完全打破了人们关于科学家严肃、不善言谈等惯有的印象。

   

  当年诺贝尔委员会给巴里•马歇尔的颁奖词是:“感谢马歇尔及华伦开创性的发现,如今消化性溃疡已不再是一个慢性、通常无法完全治愈的病症,而是一个可以经由短期的抗生素加上抗酸性分泌药物治疗就能痊愈的疾病。”

   

  这寥寥数语的肯定,于巴里•马歇尔而言,却等待了近20年。上世纪80年代中期,巴里•马歇尔已与搭档发现幽门螺杆菌,并提出“细菌引起胃溃疡”的主张。这一说法直接挑战了当时的主流观点——“消化性溃疡是由情绪性的压力及胃酸所引起,只能够以重复的制酸性药物疗程来治疗。”巴里•马歇尔主动要求医界科学家可以对他提出挑战,证明他是错的。很快,在美国及其他国家所进行的许多用以反驳他的实验,得到的结果却反而证明他的假设是正确的。此后是漫长的反质疑与验证。他与搭档在《柳叶刀》上发表的第一篇文章被引用的次数在1984年是16次,到了1988年达到了283次,而到1993年更是跃至762次之多。截至1992年,全世界至少进行了3组大规模临床试验。在此基础上,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于1994年召开了一次大会,基本上同意幽门螺杆菌是胃溃疡的元凶。此时距离两人在《柳叶刀》杂志上第一次发表论文的时间正好是10年。此后,这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假说又经过了11年的考验,才终于获得了诺贝尔奖。

   

  而这其中,马歇尔以身试菌的故事一直被外界津津乐道。由于缺乏人体试验对象,1984年的一天,马歇尔吞服了含有大量幽门螺杆菌的培养液,试图让自己患上胃溃疡。5天后,冒冷汗、进食困难、呕吐、口臭等症状接踵而来。直到10天后,马歇尔在胃镜检查时发现,自己的胃黏膜上果然长满了这种“弯曲的细菌”时,才真正向炎症宣战。“马歇尔疯了!”当人们惊呼这种“疯狂举动”的同时,也逐渐意识到,幽门螺杆菌才是胃炎和胃溃疡的罪魁祸首。

   

  当被记者问他“诺贝尔奖是否来得太晚”时,马歇尔的回答是:“这个奖来得正好,这是一个恰当的时机,在50岁时获得诺贝尔奖是最完美的奖励。”而他更惊叹历史惊人的巧合:“1882年罗伯特•科赫发现结核杆菌,1884年科赫法则确立,1905年罗伯特•科赫获诺贝尔奖;1982年马歇尔及华伦发现幽门螺杆菌,1984年幽门螺杆菌符合科赫法则,2005年马歇尔及华伦获诺贝尔奖。”这样一轮规律的时间间隔,他将其视作为对前辈大师的致敬。

   

  在获得诺贝尔奖后,马歇尔多次来到中国,走访多所大学,他给中国学子的建议是“年轻人别怕被拒绝”。他说:“每个人都有可能会被拒绝,但不要因为别人的拒绝而心生恐惧。

   

  现在,马歇尔仍从事与幽门螺杆菌相关的疫苗研究,他的梦想仍然很大。“疫苗技术50年来并没有大的突破,但是未来通过细胞培养,食物化疫苗将是大方向。”“目前在中国还没有正式的合作伙伴,但是我很希望找到他们。”他的幽门螺旋杆菌团队近期有新产品推出,他们很有意向能与中国业内人士合作,以便缩短推向市场的时间。

   

    [对话]

   

    中国诞生诺贝尔奖并非不可能

   

  《医药经济报》:事实上,您在上世纪80年代研究就已获得成果,有评价说诺贝尔奖对您而言来得太晚,您自己怎么看?

   

  巴里•马歇尔:这个获奖不迟,来得正好,这是一个恰当的时机。之前有个诺贝尔奖获得者31岁就获奖,之后就是一直重复自己。我觉得在2005年获奖是再好不过的时机。在50岁获得诺贝尔奖是最完美的奖励。孩子已经长大,有更多的时间陪太太去世界各地旅游,有更多时间开展一些新的研究项目。这个时候有更多的精力和家人、朋友分享成就。

   

  科研发展需要一个过程,大家先提出一些假设的时候,一些国家的学者会质疑,就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扭转对假设的偏见。比如说,要花3年时间在刊物上发展研究成果,再花3年时间在世界各地发展研究成果,然后再需要3年时间对这些研究做进一步的认证。我和我的搭档花了20年时间让研究结果得到大家的认可。

   

  1905年,罗伯特•科赫因为感染领域的成就获得诺贝尔奖,100年之后,我也是因为研究感染领域获奖,这是个巧合,也让我非常欣慰。

   

    《医药经济报》:美国的医学研究怎么看待澳洲的学术地位?

   

  巴里•马歇尔:任何小小的发现都需要一个过程,澳大利亚有很好的历史,诞生过9位诺贝尔获奖者,其中4位都是在医学领域。我们要取得一个世界公认的研究成果,需要很长时间。我承认美国在科研尤其是医学方面居于世界领先地位,无论是在研究质量还是研究范围方面。我在美国呆了10年左右接受教育,对我来说,去更发达的国家取经,学一些先进的技术和理念,然后再把这种理念带回自己的国家,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式。此外,作为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所做的研究必须是首创的,要和别人不同,在这个领域面对的竞争对手不会很多,这样才能有所突破和创新。综合来看,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国家和城市进行研究和创新,因此,在中国诞生一个诺贝尔奖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医药经济报》:您“在自己身上做试验,吞下含有细菌的培养液”的故事被广为流传,您现在如何评价自己当时的举动?

   

  巴里•马歇尔:很多人发现某种细菌,通常都会问这种细菌是不是有害?溃疡方面就存在一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溃疡在先还是细菌在先?那个时候,发现一种新的细菌首先会在小老鼠身上做实验,但是大家知道,幽门螺杆菌是一种对人体造成感染的细菌,在动物身上做实验效果并不好。我花了2年时间在动物身上做实验,但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但又没有人愿意参与这个人体试验,所以我只能在自己身上做。我把2种病原体混合在一起,像做鸡汤那样,一口喝下去,期待它有什么反应。在刚开始的几天当中没有反应。在第5天的早上,我在洗手间开始呕吐,反应越来越强烈。后来证明这个病原体是产生溃疡的主要原因。这个时候,我不像一般患者那样很担心,而是非常兴奋,并回去告诉太太这个发现。其实做这个决定前我没告诉太太,因为祈求太太原谅比让太太同意我去做这个试验要简单。我太太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在24小时内服用抗生素,二是滚出这个房间。

   

  《医药经济报》:您与中国大学生有很多交流,您怎么评价他们?有何建议?

   

  巴里•马歇尔:我在中国的很多大学访问过,中国的学生非常杰出、聪明,能够利用资源进行研究和创新。我建议他们要从事自己感兴趣的项目,不要害怕拒绝。

   

  《医药经济报》:诺贝尔奖获得者是否存在共性?他们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

   

  巴里•马歇尔:获得诺贝尔奖有这样一个过程:对所有新科学有极大兴趣;分析他人的数据成果;进行思想、试验;完成!

   

    《医药经济报》:您对生物科技发展有什么展望?

   

  巴里•马歇尔:对于生物科技的发展,我们既不能过于小心翼翼,阻碍了科技发展的进程,也需要以更加谨慎的态度来对待。未来50年,生物学可以会得到更加长远的发展。(康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