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绝活也是苦练而成。
口琴,一种小巧而普通的乐器,即便没吹过想必大家都听过。南宁市民周伟虽然年仅20,但是“玩”口琴却已经十余年了。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口琴收藏了30多把,最拿手的是5把口琴同时吹奏。近日,记者采访了这位90后“口琴达人”,走进他活色生香的口琴世界。
●拜杨敬民为师
5月3日中午,记者与周伟相约竹溪大道上的一间咖啡屋,话题当然是从怎么和口琴结缘开始。周伟告诉记者,他的第一把口琴,还是他上学前班的时候父母给他买的。当时年纪小,当作玩具随便吹几声,也不成曲调,后来就一直搁着。直到9岁那年的暑假,周伟才重新把口琴找出来,从此他的世界就少不了口琴婉转悠扬又激情明亮的音色。
周伟告诉记者,当年,过完那个暑假他就要升小学四年级了,四年级要学口琴,课本已提前发到手里,那年暑假的一个晚上,他把口琴找出来,对着课本“玩”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会吹《中国人》这首曲子。后来除了上口琴课学习一些吹奏方法,平时他也自己吹着玩。上五年级的时候,周伟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中国口琴艺术家、复音口琴王子杨敬民的表演,被深深打动了,于是通过电视台辗转要到杨敬民的电话,登门拜师。“虽然学的时间不长,断断续续学了一年,但杨老师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他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我现在对音乐的那种浓厚兴趣大部分都是他培养出来的。”
●五把口琴同时吹
大多数时候,周伟还是靠自学,学得很随意。记者注意到,提及口琴,周伟爱用“玩”这个字眼。周伟笑着解释说:“我对口琴纯粹是爱好,并不想成名成家,只是想吹了拿起来就吹,没有刻意给自己定下规矩每天必须练几小时,有时几天不吹也是有的。”
说罢,周伟兴致盎然的从包里取出五把口琴,在桌上纵向摆好,两手同时握住,举到面前,开始吹奏起来。因为是在公共场所,周伟吹的声音不太大,是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土耳其进行曲》,欢快优雅的曲风就在一吸一纳间从口琴上一个个小方格里流动出来,咖啡屋静谧的一角瞬间活色生香起来。周伟的大半个脸都被口琴遮住了,看不见表情,但见他的头随着节拍轻微晃动,陶然自得。
《土耳其进行曲》周伟从小学六年级就开始学吹,到现在不知吹了有多少遍。他告诉记者,像《土耳其进行曲》《匈牙利舞曲五号》这些复杂的曲子,得几把口琴一起吹,不同的调式组合音域更广,单把口琴只适合吹些简单的曲子。
周伟告诉记者,他手里的五把口琴外表看上去差不多,实际上每把口琴都不一样,都有不同的调式,在吹奏时,他根据曲风的转换选择不同的口琴,也就是说五把口琴不是同时吹奏的,而是要一把一把轮着吹,这一把吹几个音节,那一把再吹几个音节,为了旋律流畅,嘴唇要移动得快而准。
这手绝活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周伟说,口琴是靠一吸一吹发声的,一把口琴音阶太少,只能吹出旋律较为单一的乐曲,要是几把调式不同的口琴搭配着吹,就能演奏更为复杂的乐曲,声音也“立体”起来,口琴数量越多,音域也就越广。最初周伟从两把口琴练起,“比吹一把口琴难多了,光是将一首曲子吹得流畅就花了好几个月时间。但是那声音好听多了,旋律立刻丰满了起来。”
两把口琴同时吹练好后,慢慢的周伟增加到第三把、第四把,直到第五把,不知练习了多少个寒暑。“五把口琴同时吹难度更大,直到现在我还不能说自己吹得得心应手,还在不断的练习中。”等五把口琴练好了,周伟还想继续自我挑战,不断增加口琴的数量,他希望用小小的口琴演奏出庞大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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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口琴三十多把
在与口琴相伴的十多年间,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口琴周伟也收藏了三十多把。“最便宜的也就是文具店里卖的二三十元一把,有时和朋友上街,路过文具店,就进去买一把即兴吹。最贵的一把是产自德国的布鲁斯口琴,要1200元。”
大部分口琴,是周伟从网上淘来的。“口琴的种类很多,不同类别的口琴吹奏方法不一样,吹出来的音色也不一样”,说着,周伟把几种不同式样的口琴摆在桌上,向记者讲解起来:瞧,这是布鲁斯口琴,10个孔,影视作品里西部牛仔吹的就是这种口琴,吹出乡村音乐的忧伤和凄美;那是文具店里最常见的24孔复音口琴,一般初学用这种比较容易上手;此外,还有半音阶口琴、和弦口琴等,这些一般是乐队合奏时用的。
口琴是两百多年前德国人发明的,周伟收藏的除了国产的,还有制作精良的德国货、日本货。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小巧玲珑的口琴,长度仅4厘米左右,金黄的琴身刻有展翅蝴蝶,只有4个孔,做工精致,上面还连着一根链子,“这叫项链口琴,一吹一吸共8个音,音域太窄了,只能吹简单的曲子,可以当项链用。”周伟说。
●参加达人秀
“你现在会吹几首曲子”?记者问。
“没算过。只要是有谱子的基本都会吧。有些流行歌曲,只听旋律,我就可以用口琴吹出曲调了,我会把曲谱子背下来。”周伟说,“我记忆力很好,电话号码、身份证都能背下来。因为我的眼睛不好,视神经萎缩。”
周伟的话让记者有些吃惊,周伟却很坦然地告诉记者,在念小学四年级时他的视力就开始下降,当时并不在意,后来陪亲戚去医院看病顺便检查了一下,医生诊断为视神经萎缩。也治疗过,针灸、吃中药,不管用。为了不让视力继续往下掉,念完初三,周伟就休学了。周伟目前的视力只能看到0.4。
17岁那天,周伟受邀到北京参加山东卫视《中华达人》节目的录制,展现的也是五把口琴同时吹的拿手活。至于节目组怎么找到他的,周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能是之前我参加过一些公益演出吧,比如2008年时参加过《爱在人间》广西经济广播·广西音乐人赈灾募捐演出。”
那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视力模糊,看不清站牌怎么办?周伟有办法,他事先把要去的地点、路线都在网上查好了,“实在是看不清,就用数码相机拍下来,再放大了看。”
2010年、2011年,周伟又独自一人到上海参加《中国达人秀》的录制。
周伟说起一件趣事,每次他去外地参加节目录制,就带一个双肩包,包里少不了的是几把口琴,这些口琴就是周伟的乐队了。每次过机场安检,都会被叫住开包检查。
休学之后的周伟到剧组打过工,还在南宁本土电影《无影道3——盒饭》中客串过口琴男孩这个角色,他还开过网店,到星湖电脑城打过工,现在在一家影楼当销售顾问。难怪他待人接物比同龄男孩要成熟得多。对于未来,这位到哪里都是“开心果”大男孩也有自己笃定的目标,他说,社会也是一所学校,不见得比在学校里收获少,总有一天,他会将自己的人生吹奏得激越昂扬,就像那首《土耳其进行曲》一样。 (周元元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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