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些企业喜欢向员工派送各类唬人的头衔,一个小公司都会涌现多个市场经理、运营总监;一些人也会想方设法在自己的名片上加印各种头衔。这些情况被人们形象地称为“头衔通胀”。上周,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通过民意中国网和某网新闻中心,对1933人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96.9%的人感觉当今社会“头衔通胀”现象普遍,其中38.4%的人表示“非常普遍”。(1月4日《中国青年报》)
明明是奥拓,偏说自己是奥迪;明明是小职员,非宣称自己是大经理。一个小小的公司只有几十个人,多达七八个“总”。有人甚至戏称,往人群里随便扔一块砖头,砸中十个人,其中九个是经理,还有一个是总经理。因此,说当前是一个头衔膨胀的时代,并不夸张。
诚然,“头衔通胀”是有危害的,这一点,相关学者说得很清楚,“用假的东西忽悠别人,获得利益,是一种诈骗。”“不仅会给青少年造成恶劣影响,还会让靠虚名就能轻松获得财富的观念越来越重。”但是,在指责头衔膨胀之余,我们更应该剖析头衔膨胀为何蔚然成风?调查结果显示,80.9%的人首选“社会重头衔,其实就是重权力”,其次是“虚荣心作祟”(67.9%),52.9%的人选择“单位创造头衔满足员工升职希望”。
换言之,不少人之所以虚张声势、夸大其辞,大搞头衔通胀,与其说是虚荣心作祟,不如说是一种无奈。
英国法学家亨·萨·梅恩说:“我们可以说,所有进步运动,到此处为止,是一个从身份到契约的运动”。斯言不谬!但纵观现实,毋庸回避的是,这仍是一个或多或少被身份所主宰的社会。你没有身份,你就很难立足。即以推销员为例,有业内人士透露,“我们谈业务都想跟公司的‘一把手’谈,所以才会注意名片。如果不是‘一把手’,只是业务经理或者主管,我不会花太多时间跟他周旋。我知道他们没有决定权。”
推销员如此,高校也是如此。今年年初,媒体披露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反对取消高校行政级别,谈及原因,纪宝成认为,“中国目前是以行政级别来衡量社会地位,住房、医疗、政府谈话、民间交流,全跟行政级别连在一起,没这个什么都干不了。”纪宝成还举例称,中国人民大学与政府部门打交道,一般找北京市教委有关部门,主体办事人员是处长,重大事情可能一年麻烦一次北京市里的主要领导,没有行政级别可能很难有机会见到领导。
犹记得该消息一出,舆论哗然,矛头纷纷指向纪宝成。现在看来,纪宝成所说的有几分实情,在一个身份社会,没有身份有时确实寸步难行,有了身份则可以一路绿灯,甚至享有特权。也许正因为如此,一些人“灵机一动”,故意拿身份做文章,五粮液给出的提价理由之一,是“为满足消费者身份需求”;某地香烟的广告,赤裸裸宣称“厅局级的享受”;连某4S店在卖车时也不避讳地称,“市县处级以上干部(局、厅、处、院、所)购买该款车型的,将享受‘八折’优惠……”
此外,身份决定命运,身份决定收入。《人民日报》刊文指出,户籍、出身、企业身份等差别,已成为拉大收入差距的推手。“身份”在很大程度上还关乎权利和资源分配。“身份”主导之下,“社会排斥”和“社会挤占”同时存在。它会造成某些强势利益群体排斥底层民众进入,挤占了本应属于底层民众中人力资源品质较高者的机会。诚然,单是决定收入还不可怕,怕就怕在“身份”主导下,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社会阶层不断板结化,而这必然使得社会土壤日渐沙化和盐碱化,因为在上升渠道被阻拦之后,弱势群体必然心生怨气。
30多年的改革开放史,就是不断打破身份藩篱的过程,也正因为身份藩篱不断被拆除,种种体制被改良,民众的积极性和创造力才被调动起来,社会也才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因此,不怕头衔通胀,就怕阶层板结,如果依然由身份决定一切,头衔膨胀便是必然。(王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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