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演练城市进攻战斗：“瓷器店里打老鼠”

　　巷战张振兴摄

　　战车咆哮，强行突入城区，迅速夺占路口、干道；火炮轰鸣，实施定点火力突击，依托建筑物和地下设施建立的“敌”目标灰飞烟灭。残垣断壁中，战斗进入白热化……11月1日，济南军区某装甲旅城市进攻战斗作战演练在中原某地举行，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解放军首次组织的装甲部队城市进攻作战演练。

　　研究出24种打法

　　城市进攻战斗，一直以来被称为“瓷器店里打老鼠”。虽然在解放军历史上曾有过攻打济南、石家庄和解放上海等经典战例，但近几十年来，由于受场地等客观因素限制，此类演练一直很少进行。

　　济南军区某装甲旅领受了这项艰巨的任务。没有现成的理论作指导，他们先后派出4批16人次到军区作战部、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坦克学院等8所院校和部门搜集资料，并抽调精干人员对近几年来世界上发生的几次城市进攻战斗进行认真研究，探索出对城市建筑物、立交桥、地下设施、能源、民生等8类目标的24种打法战法，为演习的组织实施提供了第一手“参考资料”。

　　旅里在组织首长机关和分队军官进行相关理论学习的同时，又多次组织机关干部、营连指挥员集智攻关，对单兵、单车增加了城市进攻基础技能训练，为连、排、班及每个战斗小组量身订做了对各种目标的打法和基本战法，从最基本的作战单元抓起，让工兵、步兵、坦克兵在同一场地上训练，大大提高了协同能力。

　　旅长杨军说，在场地选择上，他们对驻地周围四个点进行了反复勘察，最终选择了具备城市基本功能的拆迁区、在建区作为演练场地，并修建银行、学校、邮局、街心花园和立交桥等建筑物，为官兵们设置了逼真的战场环境。

　　练兵先练将

　　受领城市进攻战斗演练任务后，该旅党委“一班人”敏锐地意识到，演练成败的关键在于各级指挥员。他们一改过去大型演习“大包大揽”的做法，决定把各级指挥员推向一线。

　　在沙盘推演时，一个营长竟然弄不清自己的兵力部署，仍然按照以往山地进攻战斗那一套组织战斗，还有一名机关参谋在标图作业时出现明显错误，更有甚者，离开了“脚本”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他们决定从脱离“本子”开始，要求无论是指挥组织战斗，还是机关参谋参与情报搜集和作战决心制定，能直接口述的必须直接口述，不能直接口述的，也不得事先准备发言稿，到时照着念。

　　“现在演习可以念稿子，到了真正的战场上，还有现成的稿子念吗？”旅政委郑堰坡说。

　　旅领导不仅对自己处处“为难”，对基层营连的指挥员也格外苛刻。在旅里组织的封闭式集训中，他们把各种课题进行细化，根据每名指挥员所处的指挥位置和即将在演习中担负的角色赋予不同的课题攻关任务，并规定，逾期不能完成任务的，除了要被全旅通报批评外，还将取消年底评先进的资格。

　　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这个旅的营连指挥员和机关参谋人员一道，针对城市进攻战斗中制信息权、多兵种联合作战和舆论主导等一系列难题进行理论攻关，形成了一系列成果。他们还通过沙盘推演和模拟网上演练，对各类目标进行反复论证和检验，为演习提供了有力保证。

　　兵临城下起硝烟

　　11月1日下午，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战斗正式打响。只见战役战术导弹、空军航空兵、陆军航空兵、地面炮兵等各种火力，直击“蓝军”隐藏在高大建筑物和地下工程设施内的侦察监视系统、指挥系统、坚固阵地等要害目标。

　　在“红军”综合火力打击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装甲车攻击群强行突入城区，迅速抢占广播电台、网络公司等媒体所在街道。火炮轰鸣中，利用高大坚固的建筑物和地下工程设施建立的“蓝军”电视发射中心被摧毁，部分“蓝军”成了瓮中之鳖……

　　针对残存“蓝军”的战场心理，“红军”震慑组成员抓住时机迅速通过电磁攻击、战场喊话、空飘气球、假象迷惑和情感渲染等方法，对“蓝军”发起心理震慑战。

　　“随着技术的发展，震慑已经由传统的布阵造势、虚张声势、宣传攻心等战术行为逐步提升到战略层次，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再是书面上的理论。”旅政委郑堰坡说。

　　旅参谋长张全军介绍，此次演练中，为了把要打击夺控的要害目标找准，该旅共配备无人机侦察组、战场电视侦察组、战场雷达侦察组、照相侦察组、传感侦察组、观察侦察组等6个特战侦察组，采取特种侦察、化装侦察等手段，自主、实时、全面地侦搜目标，并甄别融合情报信息。

　　其中战场电视侦察组等小组在攻击发起前就秘密渗入“蓝军”防御纵深，进行战场侦察。无人机侦察组等小组则在“蓝军”防御前沿隐蔽展开，重点查明“蓝军”纵深兵力部署、炮兵阵地和指挥所的位置等情况，并实时观察战场，评估火力打击效果，及时报告指挥所。

　　激烈的“战斗”进行了一个半小时，随着最后一个重要目标被攻克，“红军”占领了城区。

　　旅长杨军、政委郑堰坡组织机关人员盘点演练得失，从中悟出：面对复杂的电磁态势、高度集中的人群、迷宫式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曾经熟知的一些战法已经过时，小分队特种作战、“点穴式”打击、“剥壳式”推进等新战法显得更为实用，指挥权如何下放、兵力火器如何配置……一张崭新的考卷正在展开，而探索“快捷、灵活、有效”的未来城市作战新方法，已经成为越来越重要的新课题。 司伟宽 杨西河 刘方泉 陈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