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有毒”的嚣张源于体制的闭目塞听

　　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调查报告显示，在抽查中的国内个人洗护用品、化妆品及香水等产品中均有相当比例的产品被检出含有一种叫邻苯二甲酸酯的物质，其中香水检出率达92.3％。邻苯二甲酸酯在国外已屡被质疑，矛头直指其可能对人体生殖系统造成不良影响，严重者可以导致癌症。（10月15日《每日经济新闻》）

　　92.8％是个让人绝望的数字。虽然比100％还有一些差距，但至少对于国内那些有爱美之心的女人们来说，选择没有邻苯二甲酸酯的香水近乎成了“中彩票”的问题。鉴于国内13种烟草重金属超标但烟盒上还写着“吸烟有害健康”的事实，笔者强烈要求在每一瓶国内品牌的香水包装上写上“涂抹易得癌症”的警示标语，以为我6亿多巾帼儿女的健康负责。

　　有一个曾经很红的网络歌曲叫《香水有毒》，现在这首歌曲一语成谶、不幸命中目标。这两天，因为“92.3％香水被检测有毒”，这首歌再度风靡网络。虽然歌曲《香水有毒》说的是怨妇和小三的故事，但歌曲里的那股郁闷及忧伤的情感还是很容易让一直涂抹香水的美女们产生共鸣的，成为史上“最大群体怨妇”，目标不是针对小三，而是针对香水。问题是，既然结果已经出来的，谁应该为这个“92.3％香水被检测有毒”负责任呢？是什么导致了、纵容了“92.3％香水有毒”呢？

　　先看看我们国内的体制现状。在新闻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没有标准，用清华大学化学系教授成昌梅的话就是，“我国目前对邻苯二甲酸酯的含量还没有明确的规定，因此普通消费者很难从国内的商品标注上看到该物质的含量”；二是，没有监管，用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李洁的话就是，“在监管层面，企业如果添加这个成分，至少目前是不会被要求下架的”。两者综合起来就是，“香水有毒”的命题，在我国一直是个真空——这远远要比三聚氰胺事件更为恐怖，奶制品早就有所谓的“国标”，香水领域却是一无所有、白纸一张。

　　横向的比较，往往有层次感超强的鉴别度。香水来源于西方社会，其加工生产的标准及法律法规定然比我国完备许多，那么西方社会中有没有邻苯二甲酸酯超标的问题呢？当然有，但是西方社会更有严格的监管作为人民健康的“杀毒软件”。在欧盟和美国的一些地区，邻苯二甲酸酯已被禁用。据了解，美国FDA（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虽然没有禁止在化妆品中添加邻苯二甲酸酯，但是美国商品标签法案明确要求，若化妆品中添加了邻苯二甲酸酯，必须在标签中明确标出，使消费者有了解并选择的权力。

　　国外有标准、我国无标准；国外有监管，我国是真空。现在看来，《香水有毒》一语成谶、不幸命中，应当是一种必然。这种局面的直接责任者就在于我国的卫生监督体制，具体一点地说，在于我国卫生监督体制的“闭目塞听”的傲慢态度——这种态度之下，如果不出现安全问题，相关部门就不会主动出击、向国外学习；并且，即便有新闻报道批评了这个体制，人家还会站出来反诘，而且往往表现出“醉死不认这壶酒钱”的架势。

　　更为严重的后果是，如果我们的公共卫生安全体制继续闭目塞听下去，不依据国际公共卫生安全的标准来完善国内法律法规，恐怕香烟有毒、香水有毒之后，还会有更多的“××有毒”。而人民的健康，也只会成为制度渐进的牺牲品。（王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