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警官兵利用水泵压制火头。刘铭 王齐胜摄
武警库都尔森林大队的扑火兵们。本报记者 江山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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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武警森林部队以防火灭火为己任,为保卫绿色的森林资源而战,是一支名副其实的“生态部队”。这支部队在新中国建立初期,就在山火频发的原始森林深处扎下根,与山为伍,与林为伴。如今,拥有特种装备的武警森林部队,在短时间内就可以扑灭森林大火,被誉为森林灭火的“拳头”和“尖兵”。
8月中旬,距离“6·26”黑龙江大兴安岭森林大火的硝烟散尽不到两个月,记者来到这片曾经布满火场的原始森林,聆听这些扑火兵的故事,寻找这些扑火兵留在这里的英雄事迹。
雷击火烧的偃松林
当电台里传来消息说,“这次发生在内蒙古、黑龙江大兴安岭林区的雷击火,……经过艰苦奋战,取得扑火战斗的全面胜利……”王洪祥,这位到任不到一年半的武警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森林支队政委,串串热泪从那张被火烤得黑黢黢的脸上流淌下来……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了。实在太累了。”王洪祥说。
时隔两个月,回忆起这场森林大火,他说至今还历历在目。
7月2日的凌晨,他率领一支300人的扑火队,进入原始森林无人居住区。
“用GPS定位标注地图,按图行进。”10时左右,扑火队成功穿越松林进入森林深处。
原始森林里树木高耸,野草浓密,堆积了厚厚的腐质层。“那里面没有路啊,我们必须按照预定时间进入火场。我们自己开路。”
连续7小时的行军,这些扑火大兵,有的脸色苍白,有的汗如泉涌。16时,扑火队成为第一批徒步进入预定火场的人员。
7月3日,已经是7天来的第三次转场了。
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地打在帽檐上,用手一拧,水流如注。
“路很泥泞,山很陡峭。平均坡度超过60度,从山下往上看,1100米的海拔高度让人有些眩晕。”王洪祥用手擦了一下流淌下来的雨水,带着一支10人小分队向山顶进发。
山上,满目是黑色的偃松林。偃松,大兴安岭独有的树种,看上去宛如孔雀开屏般美丽。就在3天前,王洪祥目睹了这片森林被大火烧毁。
他告诉记者:“一个大火球,几分钟的时间,一棵偃松就已经化为灰烬,而火球从这一排松树上,跳跃着蹿到隔着的一排松树上,整个山头,一片令人胆战的火红。”
抚摸着这些偃松的断枝残体,这位有27年森林灭火经验的老兵知道,要想使这片偃松重生,不知要经过多少年。
火场上的“拼命三郎”
在漠河,记者结识了刚刚从加格达奇赶回来的漠河大队教导员徐兵,在漠河这些扑火兵中,他是这些扑火兵的“头”,别看只有17年兵龄,但是大家都很服他。
个子不算高的他,说话时,憨厚的脸上时常泛起红晕。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那是6月28日,在内蒙古满归火场,由于风大、气温高,当时的火焰高度已经接近5米,强烈的热辐射使每个人汗如雨下,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身上被烤得针扎一样疼。
不能眼睁睁看大火蔓延。徐兵说:“我马上组成了突击小组,分段控制,堵截火头。我自己带了4名战士冲了上去。”
“我们五个人一字排开,双眼被烟呛得一片血红,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一阵猛攻之后,火线终于被撕开一个缺口,火头被逼向两翼,并步步后退。”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过境火头被阻击。没等这些扑火兵喘息,第二个火头又风吹火卷地袭来,一丈多高的火舌飞舞狂叫,燃着了林内的松枝堆,大火更加肆虐,离村屯越来越近。
“我再次带领这些扑火兵冲进了火海,当时火烤得我直不起腰,只能跪着、侧着用灭火机猛吹火头,几台风力灭火机鸣叫着响成一片……”
火终于在这些扑火兵面前退却了。
“那时候,徐教导员从脸上到身上都是黑黑的,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肩膀上,一侧的肩章都刮丢了,嗓子也哑了,说不出话来,只能靠手势来指挥。”徐兵手下一位名叫孟令军的兵,这样向记者描述当时的情景。
“别看徐教平时文质彬彬的,但到了火场,猛着呢,活生生一个‘拼命三郎’。”孟令军说。
徐兵告诉记者,他所以讲这个故事,主要还不是要说扑火有多危险,有多艰苦。记者问他那是为了什么。
“大火无情,扑火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们这些扑火兵,不论是哪支部队,哪里的人,都是亲密无间的,服从命令,互相帮助,协同作战,是扑灭森林大火的第一要务。”他说。
一个橘子的故事
记者理解徐兵的说法。在火场,没有绝对的服从命令,那可能就是生命的代价。除了绝对服从命令这一点,还有什么是最重要的?记者忍不住问起了这个一直在记者心中萦绕的问题。
“对于扑火兵来说,在山上最重要的莫过于水了。”武警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森林支队支队长徐忠舜说。
天气热、体力消耗大,还有火对人的蒸烤,需要大量的水补充身体的需要。可是,在灭火过程中,为了能把火灾隐患彻底清理掉,这些扑火兵把水壶里的水往树洞里灌,自己却没有了喝的水。
在黑龙江漠河,记者听到了“一个橘子分八瓣”的故事,这个故事则像上甘岭上的“苹果”一样珍贵,深深地印刻在人们的心里。
到了7月3日早上,扑火队携带的单兵供给几乎用完,而后勤供给线又太远,无法将物资运进森林深处。
到了下午两点多,天下起了中雨,指挥部要求撤出原始森林,原计划运送的食品也随即被取消。扑火队清点人员装备后开始撤离“无人区”。
每名扑火兵的行军背囊都在25公斤以上,有的负重竟然达到40公斤。
“支队长,我这里还有一个橘子。”随行的宣传兵姜峰边说边把一个橘子递到徐忠舜支队长手中。
“橘子!”大家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没有了饮用水,很多人用嘴舔吸树叶上的雨水来解渴。面对眼前的橘子,大家嘴上没有说啥,可对橘子却是垂涎欲滴。
徐忠舜二话没说,把橘子直接塞进裤兜里,继续向前走。
“各小组注意,原地休息,再有1个小时就可以走出森林!”电台里传来了前指的命令。
“同志们,现在可以吃橘子了,每人一瓣,剩下的给5名体弱战士每人分一瓣。”坐在背囊上的徐忠舜一边说,一边将橘子一瓣一瓣地分开。
一共13瓣,除了开路小组的8瓣外还剩下5瓣。此时,你看他一眼,他看你一眼,都瞅着自己手中的橘子发呆,没有一个人放进口里。“大家快吃吧,再使一把劲儿,我们就能走出原始森林了!” 见大家不肯吃,徐忠舜一边说,一边带头将一瓣橘子扔进了嘴里。
到了晚上7点多,这些扑火兵顺利走出原始森林。
徐忠舜说,这样的故事对于扑火兵来讲,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
紧急避险护队伍
在原始森林里扑火,危险时时伴随在左右。
在内蒙古牙克石市,武警库都尔森林大队教导员王忠林,永远都忘不掉在这次森林大火的扑救中,所发生的那一幕幕。
他记得,那是6月29日,内蒙古阿里河伊山火场扑救已进入第四天。
王忠林带领扑火兵向纵深转移,奔赴新的火场。
正行至一陡峭山坡下,忽然一阵大风,迹地内的火借着5、6级的风势,越过了开挖近2米宽的隔离带,迅速燃烧起来,燃烧的火头距他们只有10多米远。
队伍已不能前进。山坡很陡峭,林内马尾松成堆,火势迅速向山上蔓延,地表火交织着树冠火。队伍拉得较长,这些扑火兵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
“我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喊,‘抓紧把队伍带下来’。”后面的队伍刚刚下来,大火就烧到了山坡的顶部,并引燃了高大的落叶松。“我把队伍带到了一条60余米长的多年未使用的集材道,迅速卧倒避火。”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王忠林顺着来时的隔离带向回走了一段,途中一些被扔掉的装备早已经烧成了灰烬,开挖的隔离带也被火烧成了黑色。
“非常危险,如果当时不果断,就会出大事了,很后怕的。”王忠林说。
森林,远不像远离森林的人们想象的那样充满了诗情画意,战斗和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武警森林部队扑火兵,防火灭火,保护着国家的森林资源,他们那种苦涩却略带浪漫的对绿色的守望,在青春与寂寞的较量中默默地延伸……
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警种系列(链接)
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简称武警部队,总部成立于1983年4月,主要担负国家赋予的安全保卫任务以及防卫作战、抢险救灾、参加国家经济建设等任务。目前,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拥有三类八个警种。
第一类,内卫部队。这是武警部队主要组成部分,主要任务承担固定目标执勤和城市武装巡逻任务,保障国家重要目标的安全;处置各种突发事件,维护国家安全与社会稳定;支援国家经济建设和执行抢险救灾任务。
第二类,列入武警序列受国务院有关业务部门和武警总部双重领导的部队。森林部队主要担负森林的防火灭火任务以及维护林区治安、保护森林资源的任务,武警总部设森林指挥部;黄金部队主要担负黄金地质勘察、黄金生产任务,武警总部设黄金指挥部;水电部队主要承担国家能源重点建设项目建设任务,武警总部设水电指挥部;交通部队主要担负公路、港口及城建等施工任务,武警总部设交通指挥部。
第三类,列入武警序列由公安部门管理的部队,包括边防部队、消防部队和警卫部队。 (龚雨露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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