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刚刚竖立在繁华路口的交通警示牌,让石家庄成了公众关注的焦点——警示牌的特别之处在于,写有“为确保道路交通安全,严禁向乞讨人员施舍钱物”,正是这句话引起了市民的注目和争议。
这是句令人困惑的话,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这句话的善意已经明示,大家都明白警示语的目的。只是把“严禁”与“施舍钱物”放在一起,味道就有些“变异”了。在当前语境下,“施舍钱物”与慈善这个时尚理念与行为紧密相连,即使不是褒义也是中性,绝对不是一件坏事,无论如何不应成为禁止的对象。怎么到了石家庄的这个路口,善举变成了禁区?
警示牌所引来的质疑肯定令石家庄市的交管部门始料未及。按照他们的管理思路,经过多次探索,终于找到的良策,一定可以起到警示作用有效避免善行导致的交通事故。既然多次努力,乞讨仍禁而不止,那么,为了保护大家的生命安全,只有从乞讨的另一方想办法了。所以,警示牌没有“禁止乞讨”,而是“禁止施舍”,警示的对象正是那些慈善家们。由此,公众似乎也应该体谅交管部门的良苦用心了。
但遗憾的是,“禁止”这个词的效果实在太好,每个读者都感受到了它的冲击力并下意识地反思。同时,为了达到某个善良目的,避免潜在危险,禁止某种无害行为的管理模式,国人也不陌生。
比如,为了避免出现安全事故,重庆市交管局和教委等曾下发通知,明确要求市内各中小学校不得组织集体出游,严禁校车用于春游;为防止新生沉迷网游,浙江大学、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名校曾相继出台规定,禁止新生装电脑。更具幽默感的是,广东东莞为实现产业经济转型所作出的“科学决策”——2009年起全市范围内禁止养猪……
这些“禁止”都实在太吸引眼球,更准确地说是刺眼。因为明显的荒唐和不当,已经沦为与善行、健康、自由、常识作对的恶语。支撑在恶语背后的恰恰是管理者陈旧的管理方式、思考方式和家长式作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无论是冠冕堂皇还是情真意切,“为了你好”而不准你自由选择都面目可憎、贻害无穷。正是因为恶语的伤害,警示牌中的善意变得霸道、变得盛气凌人。如若激起逆反,那这善意很可能就会变成罪魁祸首了。(白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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