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奶粉“激素门”希望不只是一场“闹剧”

　　8月15日卫生部召开专题新闻发布会，通报“圣元乳粉疑致儿童性早熟”调查结果。正如大多数人所期盼的那样，政府主管职能部门最终给圣元奶粉和消费者一个权威性的答案和交待，宣布雌激素含量符合标准。

　　在国内，不可能再有更权威的机构来论证圣元奶粉的情况。事件中，圣元经历了一场大考，焦虑、紧张了好一阵，现在总算度过了难关。不过，在人们心中，圣元是过关了，但诸多其他问题犹在。回头看看，不难发现，整个事件犹如一场“闹剧”，搅动着各色各样人的心。

　　奶源

　　圣元自相矛盾的“奶源门”

　　在圣元的官方网站上，圣元的宣传语为：“欧盟奶源安全品质”，“圣元优博精选来自欧盟纯净牧场的优质奶源，采用国际先进的生产设备和工艺，严格的质量检测，确保安全品质”。

　　然而，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圣元年报中却明确显示：“在截至2010年3月31日的财政年度，我们的优博、优聪、荷兰乳牛三个品牌用的是进口自新西兰恒天然集团的奶粉。”

　　笔者注意到，在售的圣元优聪品牌奶粉外包装底部有一行不起眼的提示：“特殊情况下使用欧盟外的乳品原料，但仅限于美国、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三国。”

　　这些矛盾处，圣元公司该做何解释？“特殊情况”具体又指什么？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权威回答，就不能排除圣元涉嫌欺骗消费者。检测圣元奶粉中是否含有激素，的确需要一定的科技手段，也需要假以时日，而回答这些问题，需要的就只是诚实态度。既然圣元公司对“早熟门”的态度极其强硬，期待它拿出同样强硬的勇气，开诚布公地就上述问题向公众说明情况。

　　实际上，即便没有“早熟门”事件，对这些问题，圣元公司也有义务和责任做出回答，而不能只在推销产品时公而告之，惟恐天下人不知，等到了需要接受公众监督时，却暗地里悄悄变身。因此，奶源地到底在哪里，圣元公司需要回答，且答案还须有权威的法律文件支持，不能有丝毫含糊。笔者注意到，已经有网民怀疑圣元奶源地可能既非欧盟也非新西兰，而是“国产”或部分“国产”，所以，即便本着维护企业形象的目的，圣元也有必要回应。

　　从“早熟门”到“奶源门”，在这一道道“门”面前，圣元该如何闯关，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在这里，期待圣元能闯关成功，使坏事变好事，提升中国奶业形象；但是，假如圣元栽倒在这一道道“门”前，那就需要付出代价，“枪文走光”的乌龙笑话，只能让自身公信力进一步被摧残。

　　检测

　　从“检测无门”到激素含量符合“标准”

　　武汉三名女婴可能因食用圣元品牌奶粉而性早熟的消息经媒体报道后，江西奉新、山东临沂、广东湛江等地也先后传出婴儿可能因食用圣元奶粉而激素检测超标的消息。公众质疑的声音铺天盖地，面对公众的质疑，圣元方面表态，自己的奶粉绝对没有问题。当然，到底有没有问题，仅凭双方的口水是无法认定的。于是很自然，公众和家长的第一反应便是想找个有关部门来做权威鉴定。然而，令人尴尬的是：激素检测竟然遇到了“无关部门”。

　　质检部门不接受个人送检，且激素并非奶粉的常规检测项目。两大国家级乳品质量检验中心均称（位于哈尔滨的国家乳制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和位于呼和浩特的国家乳制品及肉类产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只能检查奶粉国家标准里规定的项目，激素属于药品建议去药检部门或卫生部门试试。然药品检测部门以尚未开展食品检测业务为由予以拒绝接受送检。

　　理论上讲，检测激素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事，很多机构都有检测激素是否存在的仪器和设备，但是，当老百姓需要这些机构履行职责时，却一个个地以没有检测仪器和设备、没有相关的政策依据推卸了。笔者不知道也不明白，这些机构购买这些仪器设备和目的到底是什么？

　　退一步讲，即使有的机构没有检测激素的仪器设备，可为什么就不能帮助消费者去找相关机构进行检测呢？尤其需要追问的是，相关法规上没有检测激素这一条，难道有关职能部门就可以拒绝消费者的申请了吗？如果这一理由成立，那么，相关法规上有规定的项目，有关部门是否都做得很好了呢？都确保没有问题了呢？可为什么还会出现三聚氰胺的问题呢？

　　事件在一点点的激化，公众质疑的声音也在不断地高涨，事情好像越来越大了，于是卫生部直接插手了，经过几天“艰难”的检测，结果终于出来了：样品检测合格，激素含量符合标准，圣元被“冤枉”了.......

　　且不管结果的真实性，公众对于卫生部公布的结果存在质疑也在情理之中。在此，笔者只想知道：之前的检测无门，到现在检测合格，角色的变化如此之快，是什么在操纵着相关部门？如果公众质疑声音没有那么大，卫生部是不是就不会介入调查了呢？如果不介入调查，估计“门”可能会被私了，然后是销声匿迹......

　　对于卫生部的检测结果，业内人士认为：这只是从检测方法上证明其关联性，只是一个还在探索中的检测方法，无法认为其就完全能代表科学。

　　有人认为卫生部的调查过程和细节应该全部向大众公开，而不仅仅只是简单的通报一下检查结果。这是一起关乎民众生命健康的事件，主管部门第一时间介入调查的行为应该值得肯定，但从事件被曝光到最终的调查结论出炉，中间也不过短短的十几天时间，主管部门介入调查取证的时间就更短，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主管部门要完成专家团队组建、取证、检查测定奶粉的相关成分含量、比对国际文献等等，这是需要非常高的专业水平和效率的。

　　在笔者看来，参与专家团队的选拔是否存在过于草率，至少在选定这些专家之前，没有看到对这些专家情况的正式公示，也就意味着不能就此认为这些专家是否与当事企业有关联，在业内，因为利益关系，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为企业产品鼓与呼的事情并不鲜见，而在这场质量安全风波中，公众需要的是绝对公平公正的专家团队。

　　解答

　　卫生部含糊其辞 专家相互矛盾

　　在15日卫生部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获悉，卫生部还同时抽取了国内外其他14家企业的20个品牌产品，共31份样品。卫生部发言人邓海华表示，目前市场上抽检的圣元乳粉和其他婴幼儿乳粉激素含量没有异常。

　　在得知这一调查结果后，湖北省一位患儿家长显得很愤怒和无助。对于新闻发布会，笔者觉得确实存在很多疑点和问题，当然，发言人都没有在发布会上给予正面回答。而对于部分记者提出的停止食用奶粉后患儿体内激素含量下降原因，亦未获得正面回答。

　　患儿家长、政府部门双方争执不下，看似“虚惊一场”的婴儿性早熟事件如何收场了事尚难预料，但此次事件暴露出的相关问题值得思考，例如真假性性早熟在临床上如何准确诊断、激素检验检测机构匮乏、检验费用高企等问题如何解决，尚无答案。

　　在卫生部新闻例会上，邓海华开始时就强调：“奶粉里不允许检出雌激素，世界上也不允许，因此它在标准中不允许检出。”

　　乳业专家王丁棉和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工程学院副教授李兴民解读称，“不得检出”的含义是奶粉中的雌激素检测结果应该为“零”。

　　中国兽医药品监察所研究员王树槐专家解释说，“所谓的不允许检出雌激素是指不能检出人为添加的合成雌激素物质。”

　　奶粉的性激素含量多少是安全的？允许的含量是多少？包括那些专家在内，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同一个名词，不同专家有不同的解释，可以理解，但竞相矛盾，却无法说通，不知道专家们看到对方的话语之后，该有何感想.......

　　编者寄语：

　　对比“大头宝宝”、“三聚氰胺”的责任厂家，圣元事件似乎只能算一件小事，但不论大事、小事，对中国奶粉品牌公信力的打击，却是如出一辙的——当一件又一件事实证明，你的原料有问题，工序有问题，广告有问题，标准有问题，辩解、检验也可能有问题，那么人们凭什么还相信，你的产品会没用问题？

　　不论是弄虚作假还是讳疾忌医，是以次充好还是抗拒争议，说到底，厂家还是为了自身利益，或为节约一些成本，或怕丑话流传影响销量。它们想的很多，惟独没想通一点：公信力才是最大的利益。

　　如今接连遭到重创的中国奶粉品牌，恐怕已到了“真没问题，很多人也不敢让自己孩子吃”的地步，当做真货也没人买，说真话也没人信时，当公信力的丧失造成整个产业的巨大损失时，“公信力是最大利益”这句话，是否会有更多人有所领悟？

　　众所周知，质量是品牌的生命之根。质量安全是一道不容有任何疏漏的防线，像“圣元奶粉”这样的品牌，更有责任守护好这道防线......其实，“早熟门”事件揭开了这个奶业“潜规则”。经过媒体的深入报道，我们发现国外的奶源并不等于安全，美国和新西兰对于牛奶中的激素就没有明确的禁止，只有欧盟才执行了严格的禁令。这或许就是圣元在宣传中标榜“乳品原料全部来自欧盟”，而在年报中披露“奶源来自于新西兰”的原因吧。

　　事件已经有了尾声，但事件所产生的影响还远远没有消除。整个事件看来，像一场“闹剧”，不同的人扮演的不同的角色，在剧中来回穿梭，但笔者希望“激素门”不只是一场“闹剧”，”导演“、“演员”、“看官”等们，在紧张、焦虑、嬉笑之后，应该看到一些深层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