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国扬琴的改革与发展

文/沙 长 春

中国扬琴现状的主观评析

　　 　　渊源于“洋琴”的中国扬琴历经数代人的不懈努力，现已成为中国民族乐队中不可缺少的核心乐器，特别是在民族弹拨乐器的大家族里它是最重要的成员之一，在没有专职指挥的中小型民乐队里还兼任指挥任务。在民族乐器中，由于扬琴音域相对宽广且音色优美、颗粒性强，极富民族特色，与其它民族乐器的配合比较和谐、融洽，不但可以胜任伴奏的绝大多数曲目，并且还是一件件出色的独奏乐器。中国早期的扬琴品种单一，结构简单，音位少、音域窄，转调困难，因此适应的曲种、曲目有限，当401型特别是402型精品扬琴的出现，中国扬琴在民族乐坛上的艺术表现力大幅提高，这为中国扬琴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目前，中国扬琴的规格品种已有很多，除了基础型401、402外，还在501、502、403、601以及小高音琴、次中音琴、低音大扬琴、蝶梦琴、电声扬琴等，可谓五花八门，各俱特点。但笔者纵观中国扬琴目前的现状仍是喜忧参半。在上述品种中，有很多还被有关部门冠以五光十色的荣誉光环，但存在的弊端不容小视。笔者经过多年的分析比较，感到唐山贵军系列扬琴（包括401型、402型、中音扬琴、高音扬琴、次中音扬琴、低音大小型号扬琴、601琴等），特别是601琴可以称得上是中国扬琴的精典之作。笔者认为，目前中国的扬琴除沈阳刘寒力先生与唐山潘贵军先生共同研发的601蝶式扬琴之外，其它琴型几乎都不适应当前飞速发展的音乐舞台！这些琴（特别是“4”序号系列品种，如401、402、403等）生产厂家很多，他们在设计思路、工艺流程、琴的品质等方面基本上是大同小异，而普遍存在的一个通病就是稳定性不好，音色、音质一般化，再有就没有真正解决半音调整问题，虽然能调整半音，但要靠演奏过程中临时使用变音槽来实现。501、502型虽然多了一个高音半音码排，但由于音位定调不合理，且共鸣箱过大。声音发瓮，有悖扬琴音色特点，已逐渐退出音乐舞台。
　　笔者在601琴问世以前曾用星海牌501琴达十五年之久，501虽音质欠佳（有设计上的不足也有制作上缺点或许琴的个体差异），但经过改进音位调性关系，完全可以满足所有调性演奏需要而不用调整仅存的那一个变音槽，调整后的501琴音位如附图一所示。
　　改进后的501琴音位适应性有很大改观，十二个调性的曲目都可以用同一演奏手法来完成，只是在be1、f1、ba1，这三个调性中的个别高音延音短促，音质干涩，常用调性bb1、c1、d1、e1、#f1、g1、a1 也都说得过去。但501琴由于滚轴板过于宽大，造成琴体与共鸣箱过大，且音梁又稀少，因此声音浑浊，不明亮，失去扬琴应有的音色，目前专业文艺团体基本已不使用501琴。
　　“4”序号的琴如老401和新402音质较好，清脆悦耳，特别是为单一调性的曲目伴奏效果尤佳。如某些地方戏曲、曲艺、小型民乐曲、传统二胡伴奏曲等。“4”序号的琴由于比501、502、601左侧少了一排高音码致使某些音位的升降半音全靠临场移动变音槽来完成。如果演出时调性复杂，那么有些曲目用401、402、403琴就根本无法演奏。
　　例如一个戏曲专场演唱会，剧种繁多，南腔北调，转调频繁，而演出现场由于演员嗓音条件的需求，临时升降调的情景比比皆是，402扬琴（目前中国演奏与教学的主打琴型）虽然在琴的音位里可以找到所有音符，但你要想完美无憾的为其演奏所有曲目，可想而知难度相当大，而个别调性根本就不能完成。尤其是若干个剧种的联唱组合，由于一气呵成，中间没有调半音的空间，402琴（包括401型、403型）确实无法胜任。
还有各地的群众性文艺演出时，改动原调升降半音的的情况，屡见不鲜，402扬琴不能上场的尴尬局面时有发生。403扬琴虽然音位增加到81个，但由于增加的音位中许多是重复音位，只是在某些调性中的演奏顺畅一些罢了，虽然在琴的山口、滚轴等方面做了一些尝试性改进，可还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快速转调问题。遇到一些转调多的复杂曲目，你有再高的演奏水平也只能望琴兴叹！
　　新的蝶梦琴由于没有增加高音码排，基本上还是402的‘地基’，且取消了微调滚轴码，故在调弦时感到更加不便。 
　　笔者对近年来CCTV民族器乐大赛感受颇深，尤其是扬琴在为二胡曲目伴奏的场景已经看不到了。一窝蜂似的全改钢琴伴奏，过去那种极富民族特色的“传统风味”已销声匿迹。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简单，是现代二胡曲目在创造中繁多的调性转换，在客观上为扬琴制造了‘强琴所难’的困境。同时我们也应看到，目前中国扬琴本身整体设计思路狭隘，音位定律无法实现像钢琴那样自然转调。笔者浅见认为，中国扬琴（主要指401、402、403系列）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关铭的二胡作品《蓝花花叙事曲》曲始到曲终有G、C、E、F、bB、G、D、A七个调性，由于目前的中国扬琴在伴奏中间没有机会调整半音，所以改用钢琴伴奏，扬琴只好退避三舍，这难道不是目前中国扬琴的一大耻辱吗？
　　如若再现往日扬琴为二胡曲目和谐伴奏的辉煌，出路只有一条，就是坚持科学发展观，与时俱进，锐意改革。而改革的关键问题是提高琴的稳定性、合理设计琴体结构和科学的安排音位定律。提高稳定性应看成是当前扬琴改革的核心问题，因为琴的稳定性好了，自然琴的音乐品质就高了，琴的使用寿命也就长了，音位定律改进主要是解决高音区的转调问题。
　　笔者经过二十来年对扬琴音位设计的探研认为，中国扬琴只要在402琴左方再加一排高音码，像唐山贵军601蝶式扬琴那样，左侧的两排高音码互相配合，在高音区内形成比较完整的半音阶递进关系，十二个调性就能像钢琴那样自然转换，把扬琴的优势发挥出来，让扬琴真正成为中国的‘小钢琴’！但是这样设计之后，高音区的音阶演奏与402琴高音区纵向演奏的方式区别很大，演奏者必须经过一段时间高音位的熟练才行，虽然花费些时间，但总比在死胡同里越走越窄强的多。因此，废除高音区的传统打法，使用这种自然转调的扬琴需要演奏者破除旧观念，勇敢面对当今曲目调性多元化的现实，勤奋苦练，精益求精，这才是中国扬琴的真正出路。设计人、制做人、使用者这三者应通力合作，使中国扬琴走出目前的困境。
xh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