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呼和浩特驱车一直向北,近半小时车程,就会来到位于大青山脚下的“天苍苍,野茫茫”的敕勒川万亩草原。
2012年以前,原本是山前冲积扇区域的草原,因为草地开垦、雨水冲刷,使得植被退化、水土流失严重,地表砂石裸露。呼和浩特推出“新城区大青山前坡生态保护综合治理工程”之后,情况逐渐在改变。
公开数据显示,到2014年,中国的草产业年产值已经超过3000亿元。
中国畜牧业协会草业分会会长卢欣石此前表示,据初步统计,草产业的经济产品价值大概是一年45亿元。他建议,现代草业应该成为具有重要安全意义的独立产业。
用本土植物材料修复草原
大青山万亩草场恢复建设项目,是新城区大青山前坡生态保护综合治理工程的配套工程。
“通过驯化本土植物、应用生态修复集成技术”的内蒙古和信园蒙草抗旱(14.58 +1.89%,咨询)绿化股份有限公司(下称“蒙草公司”)作为这一项目的承建方备受关注。
现年76岁的云锦凤,是蒙草公司研发技术总监。她参与了上述项目建设的全程。与草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她,曾于2002年当选中国草学会理事长。她说,项目建设之初的主导思想是在人工干预下,对草原进行自然修复。
云锦凤说,进行调研的时候,这里有自然草地,有开垦的农地,也有撂荒地。不过,由于作物生长条件不好,“即使耕种了农作物,产量也是很低的。”
以前只在试验地做过“样板田”,真正在大自然环境下,尤其还是万亩的大草原,能否做好,用哪些物种,将来要达到什么效果,哪怕是专家也有些吃不准。
于是,在完成前期对当地的土壤结构、退化状况、原生物种、局地气候、降雨量、肥力等全面调查后,开始论证恢复的可行性。为此,蒙草公司邀请到国家牧草技术体系及实验站、农业部草原监理中心等各方面业内专家进行研讨,规划设计。
方案确定下来后,工程量做大的环节就是土地整理。因为地形复杂,需要大型机械进行作业,拉石头、推土丘、填壕沟。接下来,就是驯化本土植物后的草种搭配播种过程,尽量恢复其原生态,让其具有可持续性。
何为驯化?蒙草公司抗旱植物研究院院长高秀梅说,就是经过长期积累,将自然环境各种恶劣条件下,抗性依然表现良好,比如耐旱、耐寒的优良品种收集回来,在实验室进行一代又一代的栽培,然后再次筛选出适应性更好的种类。
驯化过程一般要持续三到五年,甚至更久——有的需要几代科研工作者的传承。卢欣石称,蒙草公司这种师法自然的方法,有利于保持生态平衡,具有可持续性。
敕勒川万亩草原生态建设项目自2012年开工,两年后,这片大草原重新恢复生机。
藏粮于草与粮食安全
到2014年,中国实现“十一连增”,粮食总产量60709.9万吨,比前一年增加516万吨。连续两年超过6亿吨。这意味着,我国初步形成6亿吨的粮食生产能力。其中,城乡居民口粮约2亿吨,间接消费粮食量(牲畜饲料粮)超过3亿吨。
卢欣石说,这样的消费水平,实际上就是人在跟牲畜争粮食。在城镇化进程中,农民进城虽然口粮减少,但肉类消费开始增加,尤其是猪肉、鸡肉,这反而需要更多饲料粮食来转化。
在国家日益重视粮食安全的背景下,土地、淡水资源的短缺制约着粮食供给的增加。如何解决?卢欣石说,发展草食动物,如牛、羊,改变国人肉类饮食结构,由消费猪、鸡肉改变为消费牛、羊肉。这就需要发展草业。
在谈及优质牧草时,卢欣石说,随着乳业的快速发展,苜蓿作为优质牧草的典型代表,其产品市场需求强劲。
中国国内需求的苜蓿一半需要进口。而且在进口的国家中,美国处于绝对垄断地位,进口量占总量的96%。这意味着,美国占领中国将近一半的苜蓿草市场。
卢欣石说,原奶质量安全问题根源在于蛋白原料不足。过去将畜牧业作为副业,依靠秸秆来饲养牛。如果现在还这样做,是要出问题的。要从根本上解决奶业安全,必须从源头上的牧草抓起。
在他看来,要像种粮食一样种植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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