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四川省攀枝花市西区格里坪镇,云南省金沙江木材水运局挂牌。44年前,它曾在这里成立,挂着同样的牌子。此次恢复原来的名称,除了真实地还原企业历史,还为了争取进入国家后续天然林保护工程,为职工生存和发展创造条件。
云南省林业厅党组成员、副厅长王德祥和攀枝花市副市长郑学炳等出席了挂牌仪式。
王德祥在挂牌仪式上说:“现在恢复云南省金沙江木材水运局名称,是顺应云南林业改革发展的需要,是企业长远发展的需要,也是积极贯彻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天然林保护工程延续政策,让企业职工群众得实惠、保稳定的迫切需要。”
1966年1月,云南省金沙江木材水运局成立,隶属于原林业部金沙江林区会战指挥部,承担着整个金沙江林区所辖县的木材流送和中转任务,作业范围包括四川省、云南省、西藏自治区的攀枝花市、丽江市、楚雄州、大理州、怒江州、迪庆州等地。企业职工人数最多时超过3000人,年最高赢利超过1800万元。1971年~1998年,企业累计上缴利税3.17亿元,上缴育林基金2703万元。
1998年,三江洪水过后,国家紧急启动天然林资源保护工程,长江上游地区的天然林商品性采伐全部叫停。云南省金沙江木材水运局水运生产经营范围的金沙江中上游林区的中甸、黑白水、碧泉、华坪、楚雄、巨甸等重点森工企业开始全面禁止天然林采伐,木材水运局被迫停产。
当时的金沙江木材水运局是云南省唯一的省属森工企业,也是唯一的跨省森工企业,情况极其特殊。它是云南的森工企业,却地处四川省攀枝花市;它的职工拥有四川省攀枝花市户籍,社会保险却无法完全进入属地管理范围;它是从事木材水运的省属重点森工企业,在四川和云南省境内却没有1亩林地;它是森工企业,因为没有林地,在天保工程实施过程中,享受不到森工企业的待遇,不能安排公益林建设任务,无法进行商品林采伐和林地资源开发。
企业就此陷入困顿。
1999年,金沙江木材水运局一次性与1283名职工解除了劳动关系。最困难的时候,企业有8个月开不出工资,职工下岗失业率超过60%。直到2001年,在云南省委、省政府的干预下,企业500多名职工被分流到云南省境内的楚雄州,参与天保工程异地管护。今年,为期10年的天保工程就要结束,木材水运局的职工特别是森林管护职工,将再次面临失去劳动对象的困境。
据悉,根据云南省林业厅的要求,金沙江木材水运局正在继续做好后续天保工程各项准备工作,继续抓好天保管护工程,抓好企业的经营管理,希望以此争取到国家林业局、财政部继续的关注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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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历史沿革和辉煌过去
1966年1月,云南省金沙江木材水运局成立,属三线建设企业。它用水运的方式,以金沙江为依托,以格里坪为枢纽,向全国各地输送金沙江林区采伐下来的木材。
1969年1月,云南省金沙江木材水运局被原林业部下放给云南省林业厅管理。
1985年1月,经云南省经济委员会批准,云南省金沙江木材水运局与金沙江林区会战指挥部下属企业格里坪木材综合加工厂合并,成立云南省金沙江林木产品联营公司。
4年后,企业更名为云南省金沙江林产品公司。“林产品公司”的名称,也为日后企业不能享受天保工程政策埋下了伏笔。
2005年4月,经云南省林业厅同意,企业增挂云南金沙江木材水运局牌子。
2010年3月,经云南省工信委批准,恢复云南省金沙江木材水运局名称,原云南省金沙江林产品公司名称取消。
虽然企业名称变来变去,却无法掩盖它曾经的辉煌:
1971年~1998年,木材水运局累计流送木材近370万立方米、陆运木材68.01万立方米、中转木材152万立方米,成为中国除东北三省外最大的木材辐射基地。期间,企业加工成材64万立方米,生产纤维板15.28万吨、细木家具86万标件,成为西南地区最大的木材综合加工厂。期间,企业累计上缴利税3.17亿元,上缴育林基金2703万元,实现利润4417万元。
1992年,它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大型二级企业。1993年,经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家统计局排名,它位居中国行业50家最大工业企业的第32名。同年,经国家统计局排名,它成为中国100家最大木材加工企业之一。
编辑感言:先改名称,然后改变命运
陈永生
企业的名称改了,接下来改变的,会是企业和职工的命运吗?
相信在挂牌现场的各方代表,会和企业职工及其家属一样,对前景心怀忐忑。
他们的不安已持续了不止10年。在天保后续工程即将启动的背景下,他们把早该享受政策的机会,寄托在了决策的特事特办上。
1998年,全国性的洪水泛滥催生了中国林业的“天字号”工程――天然林资源保护工程。从此,百万森工放下伐木的斧锯,拿起植树的锹镐,“森老虎”被请下了山。砍树人变成了种树人、管护人。中国政府让天然林休养生息的决心,一时让国际社会侧目。
空前的政策利好,在金沙江木材水运局那里偏偏无法顺利对接。“林产品公司”的企业名称,成了最为人诟病的把柄。
管护需要森林、种树需要林地,这两样生产资料,林产品公司均不具备。它的作业范围地处长江上游,是天然林禁伐区,木材水运和加工业务瞬间被全部切断。它是云南企业,职工却是四川攀枝花的户籍,属地管理也无法落实。
曾经的共和国功臣和纳税大户,就这样和政策隔绝。
对此,我们可以解释为:车轮轰然辗过,很难保全每个蚁穴。对此,我们不妨理解为:几百户家庭的生计,是各自的“天字号”工程。
从林产品公司,到木材水运局,企业的名称“符合”政策了,企业的性质却依然没有改变。
他们的出路在哪里?是走上社会自谋出路,还是期待着有朝一日重操旧业,再次喊起赶漂人的号子?
政策,是他们可靠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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